二十八

花瓣的声音再度响起,林衍之眼前一黑,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等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身处一辆列车上,林衍之怎样也感觉不到刚才的不适,高原反应居然消失不见了。

望向窗外,自己还是身处高原上,那巍峨的雪山在阳光下格外的亮眼。

他身旁坐着一个女孩子,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胸前带着林曲中学的小牌子,在微弱的光下闪烁着雪白的光;小脸蛋红扑扑的,她裸露在外的脸蛋和胳膊被晒出了小麦色,不像路雨桐或程雯雯那样的白皙——但这不影响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她还很个性的带了个银色耳坠,煞是漂亮。

她的睫毛眨了眨,眼睛慢慢的睁开了。

“咦,刚刚我旁边还没人呢?”

“什么……呃,我……”林衍之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他总不能说他是被花瓣传送过来的吧?

看他支支吾吾解释不清的样子,她有些哭笑不得,也没放在心上,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呃,你来自哪里呀?”

“鹤阳市。”女孩看着林衍之,感觉这个男孩怪有亲切感的。

“好巧,我的老家也在古城鹤阳啊!”林衍之的声音也情不自禁的放大了,“你知道吗,鹤阳盛产独立自强的漂亮姑娘,比方你这种,一个人就敢跑这么远。”

“嘴巴真甜。”她似乎对林衍之提起了兴趣,“你老家在鹤阳,现在还是在鹤阳居住吗?”

“现在住在瑛川,瑛川也是个很美丽的地方,但离鹤阳很远很远。”

“瑛川,我去过那里。”女孩轻轻的笑了笑,“我姐姐就住在那里,她告诉我瑛川的男生在恋爱方面都很弱势,一个个都不敢表白,是真的吗?”

“别人我倒是不知道,我倒是那样的。”林衍之一刹那想起了陈欣怡,她此刻在干嘛呢?

女孩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在冰冷的车厢内,她的嘴唇正克制不住的微微发颤。

“我的外套给你吧,看把你冻的。”

“好啊,谢谢你。”

林衍之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

“你比他好太多了。”女孩语气平淡,眼中荡漾着一丝细弱的泪花,仿佛蕴着说不尽的忧愁。

“你有男朋友了?”林衍之有些好奇。

“已经分手了。”女孩嘴角泛起一丝微笑,“我就是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好在现在还不晚。”

“确实不晚,去追求想要的生活吧。”

“说吧,处过几个女朋友了?”女孩甜甜的笑了笑,“你真的好贴心啊。”

“我说我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单身,你会信吗?”

“是你要求太高了吧?你是不是只喜欢班花,校花,倾国倾城那种的?”

林衍之被一语攻破,心虚的不行。

在美女如流云的银棠中学,看着自己周围的男生和漂亮女孩搞暧昧,便更加坚定了他追求极致的心……因为他嫉妒啊。

专注于学习和感悟著作的陈欣怡,高中三年间没处过一个男朋友,她是多少男生梦中的情人,心中的白月光;多少表白都被她的冷漠磨得干干净净。

他多么希望自己可以更特殊一些,倘若她可以答应自己的表白,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事……

可此刻,怎么也回不了头了,陈欣怡啊,注定要嫁给别人的啊……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是还有路雨桐吗?虽然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自己。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林衍之眼中本已熄灭的柔情又显现出来,他无法把自己想的说出来,只得生硬的转移话题。

“我的名字?我叫赵思甜,鹤阳附中上的初中,目前正在林曲中学念高中……没办法,父母来到高原上,我也得跟着来”

“知道你是林曲的啦。”林衍之又瞥了一眼她胸前的牌子。

“你的眼睛还真不老实……”

“嘁,我还好奇你为什么出来玩还穿着校服呢。”

“说出来怕你不信,是一个神奇的花瓣附着在我的班牌上,她告诉我去念青唐古拉山。”

“什么花瓣?”

“来自精奇里江的花瓣,那离这里可有5000公里呢……”

“精奇里江?外兴安岭的精奇里江吗?”

“是的,你去过吗?”

“太远了,我没去过……”

“有幸我一定要去那里看一看。”

“说的我都想去了。”林衍之望向窗外,远处雪白的山峰格外雄伟壮观,在高傲的太阳照耀下,泛出紫色的光晕。

“初次见面,我送你一件礼物吧。”女孩拿出一块漂亮的小锦囊,“这个相信会对你有用,在和我分别之前,千万不要打开哦。”

“谢谢……”林衍之怔怔的收下了,“下一站是哪里?”

“我也不清楚,前面貌似是东孜藏布,我看见那条大江了。”

忽然,列车传来一阵沉重的的声响,迅速的在轨道上停了下来。

整个列车陷入一片黑暗。

紧接着,又传来清脆的破碎声——貌似是车窗破了,后面的事,林衍之便再也记不得了——他的大脑完全空白了。

林衍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车厢内格外的冷,刺骨的寒风肆意的刮着,他绝对是被冻醒的。

赵思甜好像睡去一样,宁静的像是一个漂亮的娃娃。

林衍之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的脸色怎么那样惨白?胸口也没了起伏,死气沉沉的。

他试探着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子下,她竟然……竟然没有了呼吸。

“死……死了?”林衍之脑袋嗡的一下,胸腔内骤然跌到了零下三十七度。

没有肝胆俱裂,也没有死去活来,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只有长达数分钟的极度迷茫。

她死了,寒风吹拂着她乌黑的秀发,连同银色的耳坠都在一同摇曳,脖子上还保留一丝余温,恬静的好似熟睡一般。

整个车厢都是一片死寂。

列车被豁开一个洞,四面的风都在往里刮,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口。林衍之跳了出去,一瞬间被阳光晃得睁不开眼。

“居然还有人活着?”

五米远的方位,站立着一个身材高挑,曲线丰腴的漂亮女人,身穿玄金相间的华丽旗袍,旗袍紧致的贴合在身上,勾勒出成熟女人的完美曲线;脚穿雪白的细跟高跟鞋,阳光在腿上照出些许光泽感,貌似穿着极薄的透明丝袜。

她摘下了挡住下半边脸的黑色蕾丝面罩,轻启的朱唇格外湿润嫣红,圆睁的杏眼展露杀气;如此单薄的穿着,沐浴在凛冽的寒风中,却不见她哆嗦一下。

不仅是美丽的面容,一股巨大的威慑力也压迫在林衍之的头顶。

“你到底是谁?”

“教主的贴身侍从,微生叹。”她冷笑着,那轻蔑的笑简直比长白山的冰雪还要冷,更像是混杂着冰雪的冻雨,啪嗒啪嗒打湿了人的衣裳,冷入骨髓。

“居然有人没被生死网杀掉,是我大意了。”微生叹棱睁着美丽的杏眼,抬头望向蔚蓝色的天空。

“是你杀的!?”林衍之完全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却是一个杀了一车人的恶魔?

“索取所需罢了。”她似乎对林衍之没有多大兴趣。

“该死的,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林衍之火气攻心,刚才还和他谈话的女孩,此刻已经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空壳……他的牙咬的咔咔作响。

“你不要犯蠢!她是比蠹蛾使者更加难缠的人物!”夏的声音浮现在他的脑海,“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吧,至少要10%,你才有希望度过难关……”

“10%?你不是在逗我?”

“这里是念青唐古拉的地盘,你的洛子肯定发挥不了大的作用,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呢?”

“不行!”林衍之断然拒绝,他刷的一下抽出那把闪亮亮的利剑,“女人罢了,我要让她血债血偿……”

微生叹看着那把利剑,怔了一下。

“挥舞吓人的冷兵器,自言自语的暴力狂白痴……莫非……莫非……”听闻不少外部流言的她终于开了窍,惊呼道:“他是樱花使者!”

她倒吸一口凉气,樱花使者,他是樱花使者?

那就必须拿下他!除去樱花使者,是上级的最高命令——万万马虎不得!微生叹终于起了杀心,深棕色的眼瞳寒光闪闪,流露出冷酷的杀意。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林衍之先行一步,手执利剑,大步冲上前来,那女人灵巧一闪,轻易的躲了去。

“好慢的速度……他是在试探我?”微生叹不相信樱花使者竟如此弱小,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林衍之疯狂的劈斩起来,以一秒四五下的速度不断向她砍去,她完全预知到劈砍的轨迹一样,轻易的全部避开。

“啧啧,这就是樱花使者?”

她轻蔑的笑了笑,细长的食指和中指一齐发力,便轻易的夹住了那咄咄逼人的锋利剑刃。

微生叹彻底认定林衍之是一个无能的废物。两腿绷直,一只素手紧紧攥住旗袍开叉处,轻抿红唇,凌厉的飞起一脚——只见旗袍开叉处闪出一个模糊的白影,修长的腿划出一道气流,随即便是“砰”的一声闷响;这一记腿鞭,将毫无防备的林衍之踹飞四米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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