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法言说的决心

“嗯——！”

只见仙儿原本平淡的眼眸，瞬间泛出一抹精光。

老杰克的话，让她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丧气。

早已寂静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拥有蓝银草武魂的魂师……

蓝银草也是可以修炼的，也是能够成为魂师的！

“这是，真……”

仙儿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可还没说完，就想起了自己父亲的态度。

心情再一次沉寂下来。

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

只要爸爸不同意我成为魂师，在一百个蓝银草魂师都没用，除非…

除非自己离家出走，为了所谓的修炼，离开孤独的爸爸，离开这个不算太温暖，却还算不错的家。

仙儿低着头想了想，片刻后摇头，比起无有尽头的修炼，她还是更渴望触手可及的家人。

“杰克爷爷，谢谢您替我着想，但…还是算了吧。”

“什么？！”老杰克瞪大了眼睛，“仙儿，你可要想清楚！那可是魂师啊，只要成为魂师就能出人头地！你…”

“杰克爷爷，仙儿明白您的意思，但是很抱歉，我让您失望了，您回去吧，我不…不，不想成为魂师了。”

仙儿如此说道，可她那略微黯淡的眼眸还是出卖了她。

作为唐门弟子，仙儿的内心一直不曾平凡，她渴望强大，作为罪人，她希望让唐门在此界盛放，以此来偿还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而这一切，都离不开实力，所以，她怎么可能不想成为魂师？

这可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没有实力，怎么发展壮大唐门？

老杰克闻言心里不是滋味，抿着的嘴巴有细微抽动，仙儿是唯一的希望了，他还想再劝劝。

至于李愚会不会教导仙儿，这个问题老杰克没想过，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去想，这样至少不会希望破灭。

在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化作既定历史前，希望长存于世。

“仙儿……”

啪嗒，啪嗒。

脚步声响起，一位身材高大，衣着邋遢的大汉出现。

大汉看了一眼仙儿，心里泛起波澜，随后看向老杰克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吗。”

被打断的老杰克闻言，心中愤慨不已。

“唐昊！你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了，你难道还要让仙儿和你一样，一辈子都待在这个破烂的铺子里吗？！”

唐昊听后面色不改，盯着老杰克，随后扭头看向仙儿，看出她眼底的落寞，而后缓缓闭上眼睛。

晚风适时吹起，挑动他的衣摆，铺子周边的蓝银草在风的帮助下，发出沙沙的声音，传入耳中，让他内心平静。

也许，是我错了…

摇摇头，唐昊重新看向老杰克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明天早上，我会让仙儿给你一个完整答复。”

“唐昊你…”

老杰克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松动，还想再多说几句。

可是唐昊根本不给他机会，抱起仙儿直接走进了铺子。

碰——！

看着被关上的大门，老杰克心里憋火，死死地盯着大门良久化为一声长叹。

“唉，时间不多了，希望明天的答复不会让我失望吧。”

……

铺子内，父女二人沉默对视。

壁炉燃烧的柴火咔咔作响，与窗口的风，一起奏出此间唯一的乐章。

仙儿坐在自己的专属小板凳上，低垂着脑袋，无处安放的小手揪着自己朴素的衣服。

唐昊撇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随后盯着燃烧的壁炉，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他开口了。

“仙儿，你老实说，你真的想要成为魂师吗？”

“……”

仙儿心中一咯噔，用沉默回应，刚才的模样让爸爸看见了，也是，这么明显，看不见才奇怪。

“不说话？”唐昊声音一沉，“好，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承认了。”

“爸爸我…”

唐昊看向仙儿，伸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言语，道：“不用着急解释，我能理解。”

“魂师是斗罗大陆最高贵的职业，任何人只要有魂力就会选择成为魂师，即便只有半级也一样。”

仙儿闻言愈发沉默，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二世为人，但说实话，作为一名技术宅女，她没有什么与人交流的经验。

“我说那么多，不是想要阻拦你，而是…仙儿，你至少应该给我展现一下你自己的决心，以及给我一个同意的理由。”

“爸爸？”仙儿猛地抬起头，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些难以相信，一直以来固执的爸爸居然在这一刻松口了。

唐昊无奈地撇了撇嘴，女儿夸张的神情被他收入眼底，让他心口沉闷。

自己在女儿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我唐昊，堂堂昊天斗罗，斗罗大陆史上最年轻的封号斗罗，看起来就像是那么古板的人吗？！

似乎是明白自己的神态有些夸张，仙儿很快就扭转过来，恢复以往的模样。

但仍旧有些激动，这一刻的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

“……”沉默地酝酿许久，仙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爸爸，我想要成为一名魂师！”

“……”

你想成为魂师这我知道，但是理由呢？

仙儿你词汇量这么低的吗？

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编不出吗，竟然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世人皆说我唐昊没有文雅之气，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上一层楼！

这是谁…咳咳，这是我的女儿…嗯，那没事了。

听到仙儿的话，唐昊久违的沉默了，额头与后背冒出冷汗，可以说是汗流浃背。

酝酿了这么久，就别出来这样一句话…仙儿文化之低可见一斑，而仙儿主要是自己在教导，所以说，出现这种情况，自己要负很大责任，阿银要是知道了…

仙儿也意识到自己文化上的窘迫，小脸逐渐染上红霞，咬咬银牙，硬着头皮看着唐昊，眼神坚定。

不是不想编，是真的编不出，总不能说，爸爸我要振兴唐门，所以需要实力…

唐昊见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缓缓神说道：“很好，你的决心爸爸看到了，嗯…理由呢？”

想了想，唐昊还是问了出来。

仙儿一直以来聪慧无比，像极了阿银，刚才一定是太慌了，一定是的！

“……”

仙儿沉默无言，和唐昊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良久。

“我，我就是想要成为魂师，我有魂力，难道不行吗？”

深思熟虑一段时间，仙儿实在是想不到理由，毕竟她不是天才，先天魂力只有四级。

无奈下，她使出了对唐昊宝具，可怜兮兮的表情，委屈的语气，加上那与妈妈相似的模样，让她无往而不利。

这一招，仙儿只失败过一次！

原因和这次一样，是关于魂师的，但与上次不一样，这一次唐昊态度松动，不似上次一般固执。

“……”

老父亲唐昊闻言，无奈地笑了笑，轻叹一声道：“唉，既然如此，就随你吧。”

仙儿表情骤变，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那尚未褪去的红霞，搭配上如花一般展露的笑容，美丽至极。

“谢谢爸爸～！”

“唉……”

唐昊轻叹一声，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上有明显的泥土痕迹。

“仙儿，魂师的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美好，杀戮，背叛，死亡不过是家常便饭，常有的事。”

说着，把盒子递给面露好奇的仙儿。

“这盒子，是你妈妈留下来的，如今，我把它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