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鸡毛小事

新人要特别关心，当他们走进岩洞的时候，灵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过去，把他们从上到下批了一顿。头上还有虱子，脸也不洗干净了，让阿母都看不清，新给的马甲也穿得歪歪斜斜的，连前面的绳子都绑错了，靴子没穿几天就脏成这样，也不知道用地衣干草擦一擦，还有，规矩都懂了没有？岩洞里不能随地大小便……

灵批评完他们，丢给他们一个陶盆几个陶碗，让他们自己煮水洗干净手脚，最好把虱子也抓了，然后一起吃饭。今天壮牛成亲，阿母还破例让大家喝一点酒水。现在暖的刚好，来晚了可就没了。还有，明天不能偷懒，晨练迟到早饭就没得吃……

几个新人孙子般低头听着，灵扭头走开，他们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这是部落正式成员的要求，别的奴隶谁管他们这些来着？几人学着别人陶盆装雪煮水，旁边那个是准备煮水喝的，他们也等水快开了才把手伸进去洗，要不是旁边的孕妇叫住了，部落马上得多几个残废。

酒水是没他们的份了，他们那份刚倒出来就被小象抢着喝光了。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在小象身边摸摸它的毛就当自己喝过酒了。就这，明天就能跟那些奴隶吹上半天。这小象他们说什么来着，通人性，这个词那些个奴隶肯定没听过。还有刚才那个孕妇，慈眉善目的，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妇人，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哥的妻子。要是自己以后也能娶一个女人像今天这个小哥这样成个亲就好了，保证以后不看别的妇人……

王川并没有把这几个新人从奴隶队伍中提出来，而是让他们成了为奴隶的监工。这样部落去监督的人还能减少两个去干其他的事情。这些人是从奴隶队中升起来的，对管理奴隶那一套，说不定比部落的人都要清楚些。而且这样也算是给奴隶竖立了榜样了。

奴隶开路工作展开后，源源不断搬回来许多木材。冰面捕鱼的办法让部落也有源源不断的肉食供应。部落倒是进入了一个冬季建设的小高峰。

木愣子房王川本来打算是建三五个就差不多了。开春也只是让一部分人住进去而已。不过这房子建出来后部落不少人纷纷表示喜欢，都希望开春后可以住进去。阿母挥挥手就决定先建十个。也就是阿母只有十个手指，要是她多几个手指估计还得多几个。部落的人没有什么创新意识。现在几个男女搭配着也熟悉了各项流程，建着也熟手了。他们就如建模子一般建了好几间和第一间一模一样的木愣子房子出来。大小一样，门窗的角度大小一样，房子间隔一样，连高度都是差不多的。

建房子的地本来是已经整理出来的了。他们建了一排五间之后，准备再建一排。王川看着也觉得规整。便由他们去了。

开路的人搬回来很多树枝，这些都是可以烧木炭用的。烧木炭的办法王川没有怎么改进。还是用平地烧的办法。这些炭就在打铁房后面烧的。不过现在一下子挖了四个不小的地坑，有几个人专门负责这个。一个坑垒木，一个坑开烧，一个坑封好了，一个坑等着起炭。四个坑错开使用，居然也有条不紊。

打铁房前面也挖了一个地坑，不过用两米高的篱笆墙围起来了。这个坑深一米多，不宽，下面点上火之后，被敲碎的铁矿石会一层木炭一层铁矿石的放到坑里。坑里的炭燃烧的时候，会因为空气不够产生不充分燃烧而产生一氧化碳，它们会和炭一起还原铁矿石里的铁。等坑里的火自然烧完之后，铁矿石就会变成海绵状的多孔的铁块。然后再进行高温锻打成铁器就容易多了。

现在打铁房里三个身有残疾的人，两三把锤子一天到晚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各种铁器也源源不断的送到部落人手里。但铁器的供应总是不够。开始时大家还抱怨两句，后来这三个人就不爱听了。现在部落中所有人都得把这三个人供着，要不然谁就别想用铁器。

烧砖的窑在部落的围栏外面，专门开了一条路通过去的。现在泥土被冻，王川本以为那里暂时闲着了。没有想到窑洞里也有人在工作。他们在灵的指点下，用烧好的雪水在窑洞中和泥制胚，准备再烧一次陶器。原因是阿母听说一个陶器可以换好几个人……

除了这些以外，部落的人还分出去捕鱼，造弓弩和为小象和那些羊挖茎块树根等。各项工作居然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大些的孩子也在不同的地方帮忙。连雕笛这个新人妇也在帮忙剥树皮。部落一时之间只剩下三只小狼狗在无聊的奔逐。狼婷倒是不时从弓弩工坊中出来逗它们，不过她也会很快被人叫回去。流水线般的生产，每个工序都不能缺人太久。

当王川意识到这些的时候，他也不能不为阿母的组织能力感到佩服。外事现在基本他和比虎树皮三人做决定，内事却是阿母和巧，薯花，宽，骑鹿以及灵几个人商量着来的。

像树皮比虎这样的人，是注定不会有那种耐心去处理部落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的。

树皮管着奴隶天天在外面开路，到也算自在。比虎待在弓弩作坊中，制作了一部分弓弩出来后，让王川给剩下的人安排好箭枝的制作，他就准备不在里面待着了。他的说法是反正现在不出去征战，弓弩够用就行。就算现在不够，另外两个大人也已经学会了制作，慢慢造就是，开春之后，女人人手一把弩，男人人手一把弓还是没问题的。

他把王川的兽皮地图找了出来，指着只有一个雕笛部落的河对岸，提出了要去查探的想法。他说根据自己的见识，一个这么大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没有部落的。

根据生物自然分布的规律，那边也不是什么沙漠沼泽这样的地方，王川也觉得他的说法有道理。在这个时候，人这种生物，比大部分的大型动物分布的范围都要广。但，想带狼婷出去散心，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王川就看不起他了。

狼婷毕竟是狼窝里长大的孩子，天生性子野些，这些日子来关在部落之中已经算是拘禁了。如今再被安排在弓弩作坊里工作，局促在一室之内，如何还受的了？她是个内向的人，自然是不会提出什么出去看看这样的想法的。不过关心她的比虎又不是没脑子的莽夫，如何看不出来？

比虎要带自己的女儿出去玩王川一点意见都没有。不过他说要征用小象这就过分了。谁都知道小象离了王川谁也牵不出部落。他一定要带上小象，那就是把王川也拉上了。

所以王川一口拒绝：“你不见这天气晴了这么久，有些反常吗？都快过年了，这个时候出去，你想我年都不能在部落里过？”